第十卷一百一十七章:人皇心术孰能测_雪将尽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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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十卷一百一十七章:人皇心术孰能测 (第2/3页)

“哼!他非但没死,还胆大包天,想动朝廷的根基!”

    “母后,这!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江平他儿子一逃离死谏,他就立刻去刑部和诏狱负荆请罪,那些奴才们不敢拿他,他就回家等你发落。怎么偏偏就在这时,被人偷走了虎符和帅印呢?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官,难道不知道即便天塌了,也该先交接公事,再说其他么?这分明是监守自盗,把事关国之根本的东西,给了他的宝贝儿子,那个无法无天的猴崽子!”

    “这!”皇帝大惊,随后仔细一想,母亲说得确实在理,他想了想,随后道:

    “母后,也许江笑书有难言之隐,必须要拿到虎符帅令做事?如果他真活着,后面他会回禀给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皇帝!”太后已是动怒:

    “你太胡闹了!军国大事,先斩后奏,这可是死罪!你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偷了虎符帅令,不想着杀一儆百,却要听什么回禀,成何体统?”

    皇帝一惊,随后慌忙道:

    “母后。江笑书值得信任,他是我的朋友,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皇帝没有朋友!”太后再次打断他:

    “江笑书自幼就无法无天,早该杀了,先皇要处罚,你和安然却拼了命求情,这才留了他一条命。瞧瞧,现在惹出这等滔天大祸,如何收场?”

    皇帝见母亲气极,赶紧上前宽慰,太后平息怒气后,又沉思良久才开口:

    “那首秦城格局的歪诗,你可还记得?”

    “记得的。”

    “北城南城明争暗斗多年,武将以江平为首,文官领头便是首辅黄志昭……先皇当年教你的,你可还记得住?”

    “先皇说,官员们结党不可怕,怕的是他们营私。一党独大,必定祸患无穷,所以要扶持另一党与之抗衡,哪边弱了就扶,哪边强了就压,维持平衡,方能长治久安。”

    “记得就好。”太后道:

    “二十四年前西北民变,江平一鸣惊人,君子豹变,自此成为北城武将一党的核心。先皇担心他日后功高震主,因此开始扶植南城以黄志昭为首的文官,终于在殡天前,维持了双方最微妙的平衡。你登基后胡闹了三年,这次回来亲理朝政,却方方面面都妥帖得紧,你当是出自于谁?”

    “先皇用心良苦,我时刻谨记。”

    “你亲政不到两个月,就要杀江平的头,他倒是忠心耿耿,负荆请罪等你发落发落。可新的武将首领有没有他这么忠心呢?”

    “谁会是这个新人?”

    “连人都对不上,就敢杀顾命大臣?”

    “孩儿并没有要杀江尚书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的皇位虽然稳固,可你却对百官一无所知。我再问你,江平死后,黄志昭必定势大,你要扶谁起来,和他党争对抗?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不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“都不知道?”

    “是、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皇帝,我要你即刻去太庙,问问你父皇、问问你祖父、问问我大秦十七代先皇——他们如果是你,现在会这么做?”

    太后素来慈祥,先前秦尊荒唐了三年,她也未置一词,可今日却大发雷霆,秦尊快被吓得快失了魂,更要他去太庙反省,可见此事之重大。

    秦尊一刻不敢留,连夜冒雪去了太庙。

    ………

    南城,黄府。

    吏部尚书,掌管天下官员任命,权力之大,被世人称为“天官”。

    内阁首辅,虽然只有区区五品,可非各部尚书不能担任,权力更是堪比已废除的丞相。

    吏部尚书加内阁首辅,可谓位极人臣。

    人臣顶点的黄志昭,驱散了所有要来议事的同僚,独自一人静坐书房。

    放下手里的《周易》,黄志昭自言自语:

    “湘州官场出了大事,我竟一无所知?江小子死了么,我看未必?江平求朝廷发落,三司竟无人敢审他,是谁的意思?湘州究竟会发生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黄志昭突然想起,兵部的官员们今天个个如丧考妣,可江平明明还没死,他们为什么要这样?

    虎符!帅令!黄志昭何等机敏,立刻想通了一切——湘州官场与江笑书的矛盾已不可调和,江笑书已经调兵,对他们进行武力清算!

    虎符和帅令被江笑书以非法方式拿走了,用来调集湘州军,攻击湘州府衙!

    这可是兵变!是谋反!

    黄志昭立刻了然,随后他想到——若是明日众文官御史联合弹劾江平监守自盗、意图谋反,求朝廷严惩不贷,江家一倒,对那不可一世的北城武将党一定是致命一击!

    黄志昭激动的起身,就准备连夜召集同僚议事,可走到门口时,他却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桌上的《周易》仍摊开着,左边那页是“讼”卦,象征慎争戒讼,争讼非善事,务必慎重戒惧。

    右边那页是“‌需”卦‌:象征守正待机,稳健之妥,不可冒失行动,观时待变,所往一定成功。

    黄志昭本不信鬼神,可卦象如此,一个中下、一个中上,合在一起也不过是中中,不由得令他多想。

    可好可坏,结果就在我一念之间。黄志昭沉吟着,随后他猛一点头,大踏步出了房。

    吏部、督察院的主要官员都来了,各科给事中也都就位,大家都摩拳擦掌,准备给北城那群大老粗沉重一击。

    首位的黄志昭只说了一句话:

    “七日之内,不得以任何籍由发起弹劾,结束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北城,江府。

    江平已在大堂跪了数日,他坚定的看着门口,等待随时可能到来的圣旨以及来捉拿的人。

    “老爷,下雪了,请披上。”一件大氅罩在了江平的身上。

    江平扭头看了眼来人:

    “你还没走么?快离开。”

    那人摇摇头:

    “老爷和大公子曾救我于水火,如今江家有难,绮之怎可视而不见?”

    她正是离开了江府的童绮之,她原本在东城独居,每日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,可听闻江府落难,她竟立刻回到了江府,与江家上下一同等待受罚,江平一家饿了多久,她也跟着饿了多久。

    江平道:

    “童姑娘与我江家非亲非故,又何苦如此?”

    非亲非故么?童绮之心中一痛,随后强笑道:

    “我来的那天,老爷说过,我从此以后可是你的义女。将来我嫁人,你以嫁女之礼相送。”

    江平冷漠的摇头:

    “我不认你了,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却认得老爷夫人和大公子。”童绮之轻声回答,随后在江敬文身边跪了下来。

    小公子,又是小公子。他好像天生就和我们不一样,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惊天动地。

    她转头看向江敬文——我不要惊天动地,我只要你能平安喜乐,可现在,却连这个愿望也实现不了了。

    我没有愿望了,我只想上黄泉路,和你一起。

    “绮之。”江平开口了:

    “既然不愿走,替我办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老爷请讲。”

    “去笑书的院子里,叫‘阿苗’和‘小李’来见我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阿苗”和“小李”很快来了,江平望着他们俩,随后道:

    “是逐电疾鹰么?”

    二人震惊的对视一眼,良久后,神偷苗空点了点头: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应该到了有三天了……你偷虎符帅令时,难道没想过会死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不该对你的轻功和手法那么自信,如果想,我那时可以杀你,现在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江大人请动手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丹青李听见了,立刻跟着道:

    “江大人,帅令是我伪造的,您要动手,请带上我。”

    江平皱眉:

    “你们好像不怕死?”

    “我们早已在苗王墓死过一次。是江公子给了我们再活一次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可以找个地方就此隐居,男耕女织。难道非要在江府才活得下来?”

    “江公子需要我们,恩人有所求,这是我们活在这世上的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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