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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红颜知己 (第2/3页)
“叮当”几声脆响,那劈向他的钢剑尽已寸断,随之但见掌影连闪,几位高手的身躯已一同飞起,摔出一丈余远。
这“丰都鬼使”出手之快,真是迅如电光石火,惊得众人不敢擅动。
蒋英风与冉龙飞两人一见此情形火往上撞,展身形跃至阎梓茗近前,喝道:“无耻狂徒,竟敢在此撒野,今日若不废掉你,你当我们岳阳城无人了,接招吧!”话毕,蒋英风挥动铁扇,冉龙飞舞双指,合力攻向“丰都鬼使”。
皇甫严与二位老侠在一旁观战,一边看一边心往下沉,本以为凭“朔风卷云扇”与“阴阳烈火指”,对付区区一个狂徒必是游刃有余,岂料想未出二十回合,蒋英风与冉龙飞两人额头已开始渗汗,招法也逐渐散乱,那“丰都鬼使”的一条哭丧棒奇绝阴毒,招法玄奇,逼得两位少侠几乎毫无还手之力。
猛然间听到一声闷哼,蒋英风肩头已被哭丧棒扫中,“啪”的一下,人已飞出三丈,铁骨扇也丢在一边,又过了七招,冉龙飞的后背也中了一棒,饶是这“铁指祝融”深得“红衣火魔”真传,也喷出一口血来,若是换了他人,怕早已当场气绝了。
“黑风散人”阔步走了过来,声似洪钟般喝道:“丑鬼,圣台之上岂容你造次,今日让你见识一下老夫的手段!”言罢,施展绝学“流云黑风袖”攻向阎梓茗。
“流云黑风袖”着实厉害,大袖舞动犹如飓风狂飙怒卷,又似惊涛拍岸,普通高手若被袖风扫中,不死也得重残。
阎梓茗也不敢轻敌,使出奇异身法旋斗老侠。所有在场的人也都为“黑风散人”捏了一把汗,倘若毕云昭敌不过“丰都鬼使”,其他人上去恐也难讨得好去。
一直稳坐的皇甫婉儿此时也站了起来,看得出此刻她也有几分焦虑,但依然静静旁观。
一连战了五十余个回合仍未分出胜负,“逆天叟”放声喝道:“散人,小弟也助你一臂之力!”话落人至,掌影相随加入战圈,合斗“丰都鬼使”。
皇甫严凝眉锁目,细心观战,但始终无法看出阎梓茗师承何派。他自信精研各派武学,可惜紫衫公子的武功路数却飘忽莫测。
阎梓茗边战边冷笑道:“看来尔等老不死的想倚多取胜,那便休怪本公子手毒心狠!”话音未落,顺势自怀中摸出一枚红丸,猛地掷向二老。
“当心!”皇甫严心知不妙,发生示警,但已是迟了一步,只见那红丸在半空爆裂,赤色粉烟四处飞散,二老被红烟罩住,仅晃了两晃,便一齐栽倒在地。
阎梓茗嘿嘿阴笑数声,道:“料你们也逃不出这‘红鸾化功烟’的厉害,如果我此刻取下你等的人头,岂不坏了本公子名声?来人呀,用‘困龙索’绑了这两个老朽,待事后再行处置。
“呼啦”,不远处那几名随从奔上前来,用一只奇怪的锁链将二老捆缚起来。
“丰都鬼使”转身朝向皇甫严道:“圣君这回可愿意将皇甫小姐下嫁本公子了么?”
皇甫严气得眉须乱抖,喝道:“小辈,你到底是何方神圣,为何寻老夫的麻烦?”
阎梓茗道:“既然圣君垂问,我也就不妨直言,皇甫老侠客在岳州一代德高望重,地位
不啻于武林盟主,今本公子有意与皇甫世家结成秦晋之好,这今后号令群雄的事,便由小婿代劳如何?”
“呸!”皇甫严怒发皆立,颤手一指阎梓茗道:“小辈,你简直是痴心妄想,老朽今个便将你毙于掌下,让你去丰都城去做那真的鬼使吧!”
阎梓茗道:“老鬼,休放大话,我本无心伤你,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。”
“住口!看老朽的铁掌如何拍扁了你!”皇甫严目眦俱裂,挥起双掌一招“虬龙出海”攻向阎梓茗。
“爷爷且慢动手!”一个娇柔的声音突然止住了皇甫严的身形,原来是身后一直作壁上观的皇甫婉儿。
皇甫婉儿在一旁的剑架上撤出一柄精钢剑,横于胸前道:“爷爷,这狂徒便交与婉儿打发吧,免得污了您老人家的手。”
“巴陵圣君”迟疑了一下,道:“婉儿,你要当心,这狂徒招式诡异,不易对付,莫要轻敌!”
皇甫婉儿轻点斗笠,道:“爷爷放心,谅他也奈何不了我!”
阎梓茗见此情形戛戛怪笑一阵道:“看来你这天下第一美人已迫不及待的要投怀送抱了,那本公子便不客气了,对了,忘了告诉你,我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,呵呵……”
皇甫婉儿并不接话,摆剑式疾攻而上,上手便是皇甫世家的绝学“圣君九式”。
阎梓茗本以为皇甫婉儿是个弱不禁风的柔女子,但一看这剑法也不由暗自点头,忖道:“看来皇甫世家果非浪得虚名,仅这几式剑招便足可傲视一方了,若非是我,换得他人,必然伤在她的剑下!”心念一转,也不再手软,哭丧棒连番狂攻,与钢剑交斗在一起。
那皇甫婉儿身形轻灵,宛如九天仙子下凡,曼妙飞舞,剑影快如疾风,招招精奇,眨眼间已攻出了八十余剑。
但这“丰都鬼使”的步法轻功端的了得,飘忽闪移、难以捉摸,那被哭丧棒也越扫越快,不消片刻,皇甫婉儿已是显现轻喘,香汗透衣而出。
又是三招,但闻得“当啷”一声,皇甫婉儿的钢剑脱手飞出,堕于台上。
阎梓茗冷笑着一步步的逼近皇甫婉儿,嘴角的疤痕抖动着,那样子即恶心又恐怖。
皇甫婉儿连连后退,眼见着便将跌落台下,猛听得一声清啸传来,一道蓝影飞上前来,拦在二人之间。
二人定神观看,只见是一个俊朗的少年,气定神闲地负手而立。
蓝衣少年正是袁秋岳,他见那阎梓茗恃武狂妄、骄横跋扈,而且手段阴损,并脱口提到“红鸾化功烟”,这使其暗下决心非出手教训一下这个狂徒不可。
阎梓茗未料到此时居然还有人敢出面阻挠自己行事,怔了片刻,上下仔细端详了袁秋岳一番,但见这俊美少年透出一股慑人心魄的正气,不由为之动容,随将哭丧棒背于身后道:“我观小哥气度非凡,绝非平庸之辈,何以非要蹚这浑水?莫不是也觊觎这皇甫姑娘的美色不成?”
袁秋岳淡笑道:“所谓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既然阁下敢恃武逞威,强逼皇甫姑娘,难道我便不能以武倾动美人心么?更何况向你这般卑劣之徒,也妄敢与皇甫世家攀附,岂不贻笑天下?”
阎梓茗闻言眼中射出寒芒,冷声道:“既然你不知死活,我便成全了你!”
皇甫婉儿此刻已定住心神,她见出现在面前的袁秋岳虽是一身布衣,但英气逼人、剑眉俊逸,举手投足气度不凡,不禁芳心一动,道:“少侠,此贼武功了得,你不必为我这不相干的人枉丢了性命!”
袁秋岳望了皇甫婉儿一眼,道:“看得出皇甫姑娘虽贵为世家千金,却心怀仁厚,既如此,在下更有必要替你教训这登徒浪子了,姑娘大可放心,像这丑陋不堪的武林败类,我还不放在眼里!”
阎梓茗本已动了杀机,复一见袁秋岳与皇甫婉儿一应一答的藐自己如无物,不由狂喝道:“小狗,找死!”话落棒至,那根哭丧棒已快如闪电地攻向袁秋岳的天灵盖,这一棒若被击中,必定毙命当场。
但以袁秋岳此时的武学修为,又岂能被这一棒扫中?正当哭丧棒不及头部二寸之远时,袁秋岳已失去踪影。
阎梓茗猛一惊,回身观瞧,不由更加惊惧,原来身后也看不到袁秋岳的踪影,这样一个大活人竟在眼前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这时忽闻自己上方传来袁秋岳戏谑的声音:“阎公子,在找我么?我在你上面歇一歇脚。”
阎梓茗的头嗡的一声,他万未想到,眼前的蓝衣少年轻功竟高到惊世骇俗的地步,原来,那袁秋岳竟一直站在他的肩头之上,身体轻如孤鸿飞翎,让他无法察觉。
这一手不但“丰都鬼使”震惊,连“巴陵圣君”、皇甫婉儿以及群侠皆骇得呆立当场,因为这种轻功简直闻所未闻、见所未见,除非仙人下界,凡间之人岂能为之?阎梓茗的武功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,本是他们平生仅见,但转瞬间又冒出个蓝衣少年,竟将这身怀绝世奇功的神秘鬼使玩弄于股掌之间,这若非亲眼所见,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。
阎梓茗又羞又怒、又惊又怕,横棒向肩头的袁秋岳腿部戳去,但袁秋岳已轻飘飘飞出丈远,如浮尘般落在地上,脸上依然带着玩劣的笑容。
看着“丰都鬼使”那惊诧的神情,袁秋岳道:“如何?似我这卑拙的身手尚不敢登台在前辈面前卖弄,你这‘野狐禅’般的武功,也胆敢出来献丑放肆?知趣的快些放了两位前辈,交出解药,并给我滚的远一些,不然惹怒了小爷,今日我便卸散了你的骨头,让你连在地上爬的本事都没有,你信么?”
阎梓茗虽气得青筋乱蹦,但慑于袁秋岳武功高深莫测,不敢轻易造次,拱手道:“少侠,不知师承何派,可否赐告?”
袁秋岳双手一背,道:“我这无名小辈,哪有什么门派,要说师承么,在下与丐帮颇有渊源。”
一闻丐帮二字,阎梓茗先是一怔,而后道:“想不到丐帮竟有你这等人物,好,我会把这笔帐算到‘笑面女乞’身上!”随之示意将“逆天叟”与“黑风散人”解了缚锁,并分别喂下一枚丹药,又道:“今日你坏了我的好事,他日必让你后悔终身,我们走!”
袁秋岳道:“小爷最讨厌别人给我放狠话了,既然你口出狂言,我也不妨告诉你,今日你遇到我便算你走了霉运,如果不给你留下点信记,你又怎能时刻记得我!”言罢,探脚勾起皇甫婉儿掉落的钢剑,随手一挥,剑影飞闪,一道剑气飞出,“嘶”的一声,阎梓茗的脸上多了一道剑痕,鲜血顺着腮边流淌而下。
“你!你……”阎梓茗惊退两步,道:“你竟敢伤我?”
袁秋岳道:“你脸上本已有一道疤,也不在乎多添一道,今日这一剑就当是惩罚你冒犯皇甫姑娘的教训,滚吧!”
阎梓茗满目怨毒地盯着袁秋岳一阵,道:“好,这一剑我会让你百倍偿还,我们走!”
一帮随从战战兢兢扶着“丰都鬼使”灰溜溜地仓惶而去。
袁秋岳把钢剑递与皇甫婉儿道:“皇甫姑娘,今日乃圣君寿诞之日,不便伤及人命,因而在下才放走那个狂徒,请姑娘不要见怪。”随即又一转身拱手道:“皇甫圣君,晚辈适才僭越出手,失礼之处敬请宽谅!”
皇甫严哈哈一笑道:“少侠如此年纪,便有至高的武功修为,真令老朽惭愧,今日若非少侠出手相助,恐怕我‘巴陵圣君’的威名将毁于一旦了!”
袁秋岳道:“圣君言重了,在下看得出前辈似乎受了极重的内伤,无法施展自身的神功而已,不然仅凭那狂徒些许伎俩,哪敢在圣君面前张狂?”
皇甫严一竖大指道:“少侠好眼力,老朽确有内伤在身,功力仅为原有的三成,外人极难察觉,没想到少侠竟一眼看出端倪,真令老朽佩服。
这时“黑风散人”与“逆天叟”也恢复了内力,上前向袁秋岳致谢。
袁秋岳道:“二位前辈乃一时大意,才着了那厮的阴招,凭那阎梓茗的武功,并不足以取胜两位前辈。”
“逆天叟”道:“少侠谦逊识礼,真乃武林天赐之英才,他日必定有望成为江湖翘楚。”
袁秋岳道:“晚辈并无此想法,今后几位前辈如有差遣,在下自当全力效劳。”
皇甫严仰首朝皇甫婉儿道:“婉儿,这半天也不见你当面谢过少侠,岂不失礼?”
皇甫婉儿莲步款款地走了过来,轻轻摘下斗笠,欠身施礼道:“少侠出手相助,婉儿铭感五内,请受婉儿一礼!”
袁秋岳抬目一瞧,只这一瞧,便不由心旌狂颤,魂魄荡漾!但见那皇甫婉儿面部肌肤细滑娇嫩,如脂如玉,黛眉纤美,春眸蕴情,薄红娇唇嫣红吐香,双腮粉颊梨涡绽笑,香颈如琢,玉碗雪莹,体态婀娜,秀丝飘馨,真乃“秀丝柔垂玉腮馨,娇躯轻移雅姿成。妙容不宜轻相许,须配东床美儒生。”天下竟有这等倾城绝美、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代佳人!
三位老侠见袁秋岳的神情,不由都开怀大笑起来。皇甫严道:“小女被老朽娇宠坏了,失礼之处望少侠勿怪。”
袁秋岳回过神儿来,脸颊泛红,忙道:“皇甫姑娘不必多礼,在下袁秋岳,有幸得见姑娘娇颜,惊为天人,一时忘形,失礼、失礼!”
皇甫婉儿嫣然一笑,道:“袁少侠言重了,若非少侠相救及时,今日婉儿定要当众受辱,此恩此德,容小女子日后报答。”
“逆天叟”打了个哈哈道:“你们一对金童玉女就别在这相互客气了,我说皇甫兄,依我看还是快些请袁少侠到府上慢慢再叙如何?”
袁秋岳与皇甫婉儿被说得羞红了脸,一时手足无措。
皇甫严笑道:“逆天老弟言之有理,这里群侠自有人招呼,你我等人与袁少侠先行一步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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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阳城外一间小客栈内。
“丰都鬼使”阎梓茗正独坐在一面铜镜前,镜里映出的竟是一张女人的脸,那是一张十分清纯秀美的脸,但此时却令人望而生寒,因为那张脸上多了一道很深的剑痕,肉皮翻卷,让人触目心惊。原来这阎梓茗竟是经过易容的女儿身。
她起先将脸易容成那个丑陋的样子只是为了令人生畏,但如今却真的多了一道永难消除的疤痕,这怎不令她恨澈骨髓、怨毒冲天?
由于气血上涌,那伤口又溢出血来,让人看了胆颤心寒、恐怖之极。
阎梓茗猛地一掌击碎了铜镜,狂吼道:“臭小子你等着,本姑娘不活卸了你,便不是红鸾教的长公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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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甫府上。
筵宴大排。
外堂是各派英雄侠士。
内堂的席桌前分别坐着皇甫严、袁秋岳、“黑衣散人”毕云昭、“逆天叟”翁玄楚,以及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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