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节: 厚黑丛话卷四(5)_厚黑学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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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81节: 厚黑丛话卷四(5) (第2/2页)

学》,在我的思想上,算是破坏工作。自民国九年著《心理与力学》起,以后的文字,算是我的建设工作。而《心理与力学》一文,是我全部思想的中心点。

    民国九年,我定出一条公例:“心理变化,循力学公例而行。”又绘出甲乙两图,以后一切议论,都以之为出发点。批评他人的学说,就以之为基础,合得到这个方式的,我就说他对,合不到的,我就说他不对。这是我自己造出一把尺子,用以度量万事万物。我也自知不脱我见,但我开这间铺子,是用的这把尺子,不能不向众人声明。

    我们试就甲乙两图,来研究孟荀杨墨四家的学说:孟子讲“差等之爱”,层层放大,是很合天然现象的,便他言“亲亲而仁民,仁民而爱物”与夫“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”一类话,总是从第二圈说起走,对于第一圈之我,则浑而不言。杨子主张为我,算是把中心点寻出了,他却专在第一圈之我字上用功,第二以下各圈,置之不论。墨子摩顶放踵,是抛弃了第一圈之我,他主张“爱无差等”,是不分大圈小圈,统画一极大之圈了事。杨子有了小圈,就不管大圈;墨子有了大圈,就不管小圈。他两家都不知:天然现象,是大圈小圈层层包裹的。孟荀二人,把层层包裹的现象看见了,但孟子说是层层放大,荀子说是层层缩小,就不免流于一偏了。我们取杨子的我字,作为中心点,在外面加一个差等之爱,就与天然现象相合了。孟言性善,荀言性恶,杨子为我,墨子兼爱,我们只用“扩其为我之心”一语,就可将四家学说折衷为一。

    孟子言“乍见孺子将入于井,皆有怵惕恻隐之心”。怵惕是自己畏死,恻隐是悯人之死。孟子知道人之天性,能因自己畏死,就会悯人之死,怵惕自然会扩大为恻隐,因教人再扩大之,推至于四海。道理本是对的,只因少说了一句:“恻隐是从怵惕扩充出来”,又未把“我与孺子同时将入井,此心作何状态”提出来讨论,以致生出宋明诸儒的误会,以为人之天性一发出来,就是恻隐,忘却恻隐之上还有怵惕二字。一部宋元明清学案,总是尽力发挥恻隐二字,把怵惕二字置之不理,就流弊百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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