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一剑之仇_大唐双龙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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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六章 一剑之仇 (第2/3页)

亲的孩子,他的心都在滴血。

    素素凄惨的结局,他和寇仲要负上全责。伤心、绝望、自责、悔恨的情绪,像潮水般冲激蚕食他心灵的礁岸,使他痛苦之极。

    极度的失落和痛苦,使他很想借酒消愁暂作逃避,但又知必须振作,以应付等在前途的任何危险。

    人死不能复生,无论他如何悲愤,始终不能改变铁般的现实。

    到抵达淮水,登上接应的叁艘巨鲲帮战船后,他的心才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起航后的翌日黄昏,他首次离开停放素素灵柩的舱房,来到船尾处,迎风默思。

    黑沉沉的浓云垂在低空,几只寒鸦在岸旁林上盘旋哀鸣,更增添他的忧思。

    卜天志大胆子来到他身后,关切的道:人生谁不是难逃一死!子陵最紧要节哀顺变,不要郁伤过度,坏了身体,影响得之不易的修为。

    徐子陵艰难地哑声道:我很想远远离开这个地方,到没有人认识我的地域去,甚么都不去想,忘记一切已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卜天志恻然道:我明白子陵的心情,但逃避并非办法,每一个人都会有难以避免的凄酸经历,或者可以因日久而淡忘,但总会多多少少留下不能磨灭的痕迹,人生就是这样的啊!

    徐子陵记起师妃暄所说炼丹僮的故事,苦笑道:我非是逃避,而是在追求一种理想,跋锋寒曾告诉我:西域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大漠,至热至寒的天气,长年冰封的山川,闪烁无垠的沙海,当你孑然一身踏足那些世间最奇怪的地方时,你会感到舍自己外世上再无他物,大自然会令你忘掉一切,包括自己在内。

    顿了顿,叹道:人的最大负担就是自己,是这个『我』!

    凉飕飕带水气的河风从船首方向吹来,刮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。卜天志怎想到他因忆起炼丹僮的故事有感而发,他的思考远及不上徐子陵的深刻和透彻,一时间再不知说甚么话才好。

    幸好徐子陵岔开道:副帮主是否准备正式和云玉真决裂?

    卜天志冷哼道:如此不顾仁义的人,怎有资格当我们帮主,以后我们就随寇爷去打天下,干些轰轰烈烈的大事。

    徐子凌皱眉道:我始终觉得云玉真的本质非是如此不堪。所以那天我明明有杀她的机会,最后都无法狠下心来,不过我看寇仲绝不肯饶过她。

    卜天志叹道:这两年她变得很厉害,否则我们绝不会生出离意。

    徐子陵不解道:她是否受到香玉山的影响?

    卜天志眼中射出古怪的神色,不答反问道:子陵觉得『多情公子』侯希白此人如何?

    徐子陵愕然反问道:难道你觉得问题出在他身上吗?

    卜天志叹道:这个我只是怀疑,却不敢肯定。自云玉真与他凑巧的碰上后,云玉真便失魂落魄,性情大变。江湖上像侯希白那样在花月丛中打滚,游手好闲的人比比皆是,但似他般守身如玉,又以护花使者自居;武功高明至那种地步,偏又出身来历秘而不宣,这都是只他独家一号。你说我该否怀疑他呢?

    徐子陵心中大懔。

    他心知肚明自己有个很大的缺点,就是凡事总向好处中去想,对侯希白亦然。

    卜天志沉吟道:能练成上乘武技者,都是心志坚毅,百折不挠,有理想有抱负的人,侯希白能有今天的成就,绝非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行为性格可以追求得到,表里不一,实是非常诡秘危险。

    徐子陵点头道:志叔这看法非常独到,我记起来哩,跋锋寒亦曾心中生疑,追问他美人扇制成的质料。只是我当时听过便算,现在回想当时的情况,确有点问题。

    卜天志道:陈公曾猜测他要对付的是师妃暄,但再想又觉不似,因为他到处留情,任何女人也会觉得这类男人难以偕老。

    陈公就是陈老谋。

    徐子陵皱眉道:志叔所说的『对付』,是否指夺取师妃暄的芳心,那不大可能吧?

    卜天志沉声道:此人邪门之极,我们绝不可轻忽视之。且迄今为止,侯希白仍是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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